陈硕真颇懂进退,此刻身家性命皆掌握在他人之手,带着几分敬慕的说道:“早听说大唐商王是当代贤王,果然百闻不如一见。胸襟气度,远非我等可比。”

她这话说的,还是带着几分真心的。

李元瑷早年荒唐,恶赌之名,京畿上下无人不知。

但陈硕真远在江南,以古代的通讯条件李元瑷干的荒唐事是传不到那边的。

陈硕真唯一听过李元瑷之名,便是因为筒车。

筒车取水,大利天下百姓。

这也是陈硕真今日敢硬着头皮,自投罗网的缘由。她只能赌李元瑷如传言一样,是个好人。

“说吧!”李元瑷颇为享受美人儿这种眼神,有些心猿意马,只是身在军营,不敢以身试法,再次提醒她有话直说。

陈硕真道:“在齐州西南有一处名为豆子冈的荒山泽地,叛军最近派了一直军队入住,在山泽深处打的要地修葺防御工事,建造库房屋舍,大有以此为基意思。”

李元瑷但听事情居然关乎当前齐地局势,表情转为认真,问道:“你是从何得知的?”

陈硕真恭敬的道:“在下是江南商人,来洛阳为了进购漆器、染料与醋酱去江南贩卖。我们一共两拨人,一波是我们往洛阳采购,一波往蓟城采购筋角皮革。大东家给我们在登州备了大船,约好两拨人与登州集合,一并走海路南下江南。”

李元瑷不住颔首,亦不觉得他们这种操作奇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