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已渐深,弦月高挂。

银辉洒下,河水映着月光流动,一叶扁舟在河上随流而去。在小舟一头坐着个不太像年轻人的年轻人,他右手持着一柄铁剑,左手也抚在剑锋上。

三尺长的剑锋并不太锋利,上面已布满了缺口,但如今这柄铁剑已然成为了江湖上最锋利,也最为可怕的宝剑了。

铁剑饮了血,剑身变的有些暗淡了。

蟾光闪动在任意发髻上,银发似乎也映照着银辉,而任意脸上透着种很奇妙的神情。有些高兴,又有些不满,再看他的眼睛,似乎还有一些莫名的光辉。

忽然他站了起来,在他站起来后,他整个人都似乎变了。

挺直的背脊,屹立在船头的笔直身影,任意整个人都像一柄剑,是即将出鞘,最可怕时的剑。手上,剑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剑光,从剑锋中渗出了寒意。

他的人也一样。

在他站起的一刹那,他的人都似乎散发着光辉,连骨髓都冷透的寒气,也有若是从他那身躯中,侵了出来,河水都似乎变冷了。

这具身躯仿佛敛束着无穷无尽的力量,或许这股力量一直在,只是之前它并不外露。

任意手一动,剑光已飞起!

一剑轻飘飘刺出,看着不甚多疾,剑光却是连闪了七次。

铁剑开始变化,招式开始转换起来,来得就像是风一般,是那么的自然。

剑光越闪越亮,剑光越闪越疾,淅淅的雨水忽然滴落……

任意随手挥洒,看似轻松,但就每一招,每一式都惊出了剑法中,那无数人穷尽辛劳,也达不到的剑之精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