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自珩也抬起头,小罗递过来几罐咖啡,他接过一个,抛给夏习清,夏习清接过来,抬头看向他。

“重任在身。”他笑了一下,闪闪发光。

夏习清也笑了,手撑着下巴看向车窗外。

他以前很讨厌理想主义者,这些自信过了头的人总是妄想可以拯救世界,企图成为这个世界重要无比的一个部分。

事实上,许多所谓的理想主义者都只不是罹患救赎妄想症的重症患者罢了,他们中的大多数最终会死于理想和现实无法填补的那道鸿沟。

重重地摔下去。

夏习清一贯喜欢冷眼旁观这种理想陨灭的惨烈现场,直到遇见周自珩。

这个闪闪发光的理想主义者。

他这么耀眼,光是看着,夏习清就舍不得把他拉下来。希望他可以在广袤的自由天际任意飞翔。

看着车窗上倒映着的周自珩的脸孔,夏习清不由得微笑。

如果可以,他也愿意这么一直仰望。

转场回到了之前他们租下来的那个房子,也就是江桐的住处,在高坤检查出艾滋无路可走的时候,江桐收留了他。高坤每天在疾控中心和出租屋两头跑,剩下来的时间都是在打零工,偶尔有休息的时候,高坤都在学手语。

等待补妆的时候,周自珩和夏习清对台词,导演在一边指导走位,一下午将他们在这个出租屋的几个日常片段都拍好。

“这些都是片子里比较正面阳光的片段,”昆城吩咐打光师,“光源要强一点,但是要柔和。”

天黑下来,他们就进入到夜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