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自珩从夏习清的身上下来,沉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。

“我不喜欢男人,”他的声音回到了最初的沉稳,“你别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。”

夏习清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沙发上,他抬手擦了擦嘴唇,蹭了一手的血,又嗤笑起来。

“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。”夏习清不屑地瞟他一眼,带血的嘴角勾起来,有种妖异的美。

“他们最后都上了我的床。”

不可理喻的偏执狂。

他连看都没看夏习清一眼,摔门而去。

周自珩终于确定,夏习清对自己的感情不过是胜负欲,就像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,为了满足自己的偏执嗜好寻找下一个受害者。

他被选中了,仅此而已。

想到这里,堵在胸口的烦闷越发扩张,肆无忌惮地挤压着胸腔,压迫着心脏。最初见时,他对夏习清只有厌恶,厌恶到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,可现在他也说不清这种情绪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质。

气愤,恼怒,不甘心,似乎每一种都可以拿来形容,但任何一种都不够。

周自珩离开以后,夏习清独自一人在沙发上躺了很久,脑子里乱的很,不断地重复着刚才那个吻的场景。他有些懊悔,然而并不是做错某件事的悔意和歉疚。这种情绪更像是解一道复杂的数学题。

明明有更简单更漂亮的算法,自己却使用了暴力求解。

这样一个草率又粗暴的吻,彻底打破了两个人一直以来微妙又危险的平衡。这种愚蠢至极的做法夏习清以往再怎么被冲昏头脑都不会做,过去的对手并不比周自珩容易多少,可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的那一个,将计就计,见招拆招。

他深吸一口气,昏昏沉沉地从沙发上下来,烦躁地关掉了电视,上了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