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睛望着马路,“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像现在这样,蹲在马路边上,有时候一蹲就是一下午。那时候还小,念高中,也不是很红。放假没事儿我就那样蹲着,看来来往往的路人。看得多了我就发现,每个人都是情绪的集合体,太多种情绪堆在身上,很复杂,复杂得只能选择用那些情绪相互打磨才能活得像个成熟的成年人,于是就磨平了。”

说着,周自珩望向夏习清,脸上带着微笑,“我后来明白了,我要演的就是那种平。”

暖黄色的夕阳把周自珩脸上的每一个棱角都勾勒出来,却又将它们包裹得那么柔软。夏习清就这么看着他,嘴角扬起,没有说话。

他其实也想说点什么,但却发现自己贫瘠的语言完全无法形容此刻对周自珩的感觉,太好了,好得过了头,过了用言语可以描述的那个阈值。如果有画笔有颜料就好了,最好是温温柔柔的水彩,他现在就想画下来,画一画他眼里这个对表演艺术充满了热忱的周自珩。

“看什么?”周自珩望着一直凝视自己的夏习清,有些疑惑。

愣神的夏习清走出自己的沉思,冲他挑了挑眉,“看你好看啊,小帅哥。”

“是大帅哥。”周自珩故意用脚碰了碰夏习清的脚尖,摘掉了头上的纸巾。化妆师离开,下一场马上就要开始。

夏习清坐起来,回到之前差不多的位置等待开始,却忽然听见周自珩的声音。

“我不希望你是那种平。”

身体一滞。夏习清忽然僵住,只能望着地上周自珩的影子。

“我希望看到你所有的情绪,好的也好,坏的也好,无论多么复杂,多么尖锐,不要相互打磨,就让他们释放。”

最后一句刻意压低,低到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。

“给我吧,我都可以承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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