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弯下腰,抱住了周自珩的后背,向他妥协,也向他自己妥协。周自珩后绕的双臂牢牢地抱住了他的大腿,将他背好。

夏习清把头埋在周自珩的侧颈。

那首歌果然是唱给自己的。

不能容他宠坏,不要对他倚赖。

说来容易。夏习清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的身上获得过这么多的爱,多到他从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在想,假如有一天,假如周自珩不要他了,他又该怎么办。

如果是以前,他还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活得潇洒,因为他从来没有被爱过。

可现在了,他分明被爱过了,要怎么才能装作从来没有得到过。

要怎么才能坦然失去呢?

“对不起,你生病了我都没有好好照顾你。”周自珩背着他走进电梯,“我真的……”

“我们这种关系,你本来就没有必要照顾我。”

没有资格这几个字恐怕更贴切吧。周自珩低着头,笑着说,“谁说没有必要,就算是朋友,生病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,再不济,我们现在也是同事……”

夏习清浑身刺得疼,明明这些话都是自己逼着他说的,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自己却这么难受。

被他一路背着下了楼,他们这次本来就是开的普通轿车来的,周自珩自己拿着钥匙,把夏习清放到了副驾驶,给他系好安全带,从后座拿来了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递给他,“喝点热水。”周自珩坐到了驾驶座上,又伸手摸了摸夏习清的额头,“你出冷汗了。”他又从后座拿了条小毯子盖在夏习清的身上,替他把车窗关上。

这条毯子眼熟得很,夏习清抿了一口热水,记忆在氤氲的雾气里被拨回来。

原来他下午在化妆室睡觉的时候,是周自珩盖的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