坛中的景象又换了一番天地。

坛中活着的,竟远不止这一张脸。

翻滚着、扭曲着、拧动着的,是十数具被泡发了的雪白肢体。

它们没有实体,烟雾一样地彼此纠缠,把彼此卷成痛苦的麻花状。

但南舟没把精力放在这上面。

他诧异的是,无论他怎么用力,也无法摧毁这只罐子。

那强大的吸力拉扯得他的关节都痛了。

虽然它一时奈何不得南舟,可南舟一旦松手,方圆十米之内,就无法再找到一个可以供他在水里栖身,或是让他脱身的东西了。

沙子是软的,珊瑚是松的,鱼是游动的。

他根本抓不到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。

更何况,南舟已经靠一口气撑过了将近3分钟的光景。

肺中的氧气已然浑浊,胸膛里像是下了火,灼烫得他视物也不很分明了。

水声渐渐归于安静,只有南舟的身体在一点点陷入绝境。

他清晰感受到肺泡在体内发生一个个小爆·炸的全过程。

情况显而易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