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父亲四分五裂的尸体,是在一个星期后,才从崖底被找到。

母亲哭得几乎要晕过去。

她拒绝履行任何手续,拒绝承认眼前了无生机的尸体是自己的丈夫。

最终,她尖叫着,被拉去打了一针安定。

江舫的眼泪几乎在悬崖边上流干了。

因此现在的他只是呆滞着,用打着绷带的手颤抖着签了尸体确认书。

但在夜半时分,被强烈的不安唤醒、来到浴室、看到吊在半空中的母亲时,江舫还是哭了。

他冲上去抱住母亲的脚,竭尽浑身的力气,把她往上举起。

江舫穷竭了全部的力气。

因为他还记得,就是因为自己没能拉住父亲,他就没有了父亲。

母亲打的是死结。

所幸,江舫这回的援救成功了。

母亲昏沉着躺在地上,呼吸声很轻,像是想让自己自行窒息死去。

江舫不敢哭得太大声,只是跪在母亲面前、捂住她喉头刺眼的绳索擦伤,肩膀一抽一抽,任眼泪一滴一滴打落在地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