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理好微乱的阵脚后,曲金沙把江舫豢养起来的欲·望水涨船高。

驯服狗有什么乐趣?

把一条自认为狼的、骄傲又自矜的小狗绑缚起来,一点点磨掉他的尊严和理想,难道不有趣吗。

南舟也看出,江舫的气质有了他说不出的变化。

之前,他身上的攻击性很淡,始终是谦冲有礼、笑意盈盈的,给人的感觉很易亲近。

但现在的江舫,独身一个坐在那里,是一团冰封的火,看着热烈,内里却是傲然冷漠的。

这个他和那个他,唯一的共同点是,他始终是笑着的。

南舟上前几步,碰了碰江舫的胳膊。

已经隐约找回过去状态的江舫心头蓦然一动,转过头来。

遇上南舟的目光,他小臂上不自觉紧绷起来的肌肉线条骤然放松。

江舫笑问:“怎么了?”

南舟低下头来,用不大不小的音量问他:“什么是庄家?”

这个问题在赌场里,堪称智障。

嘘声从四面八方响起。

但江舫没有一点不耐烦,细细跟他解释:“赌桌上,坐庄的一般是上一局的赢家,叫庄家;其他玩家叫闲家。赌大小的庄家闲家,是可以轮番来的。他一次,我一次,然后再轮到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