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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查拉夜市一角,一栋从外观看来平平无奇的普通民房内,那个出现在帐篷里的高大男人正坐在床侧,垂目看着硬板床上仰躺着的、昏迷不醒的二徒弟。

另一张床板上,则是他的大徒弟。

大徒弟的手边摆着他开了花的脑袋。

房间角落里,缩着心惊胆寒、一脸倒霉相的司仪。

司仪只知道,自己的师父叫砂楚,师伯叫巴坤。

自己跟在师父屁股后头,平时也就是收点门票钱,学点儿介乎于魔术和降头之间的小把戏,方便和女孩子搭讪,再狐假虎威地借师父的本事吓吓那些不信降头的外来客人。

他没什么大本事大作为,也不是多么信奉邪神,就是想找个来钱快又有意思的活计。

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师爷。

男人叫颂帕,皮肤微褐,看起来相当年轻,骨肉丰盈,起码比床上昏迷不醒的自家师父要年轻上二三十岁。

但他眼里的沧桑和阴鸷,像极了一个刻毒了大半辈子的老年人。

砂楚藏在头发里的阵法还没有被抹去,枯焦的发梢上还挂着几粒朱砂。

颂帕静静坐在床侧,等待着自己的反噬降头起效。

听过司仪结结巴巴的描述,帕颂猜测,如果不是自己徒弟在外招摇、得罪了人,那就是年轻的降头师不自量力,主动前来挑衅砸场子了。

被他用奇幻降操纵的男人已经被南舟扔下了楼,这无疑更笃定了颂帕的猜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