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银航捏着房卡,确认屋外安全后,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邵明哲门前,轻轻叩了两记。

屋内没有回音,仿佛根本没有人在里面。

李银航离开南舟和江舫独自行动,心里难免打鼓。

她壮着胆子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,隐约听到了内间的水流细响。

……在洗澡吗?

如画夕阳间,电线杆上的鸟儿啁啾有声。

邵明哲站在镜子前,略显肮脏的盥洗室台面上,依序放着他的衣裳、裤子、帽子、手套、口罩,还有一顶乱蓬蓬、硬茬茬的黑色假发。

掩藏在黑发下的,是一头略长的、柔顺的金发。

不等热水器将水烧开,他就将被日光晒得微微发温的水泼到了自己身上。

他周身的皮肤都是淡黑色,黑得匀称而漂亮,几乎没有杂色。

他身上的纹路,比脸上的猫须和额头上的金纹更重,几乎遍布全身。

他身上流金的纹路被水一冲,更具流动性了,水珠沿着皮肤肌肉纹理缓缓下落时,那金色在白炽灯下显得更加辉煌夺目。

望着镜子中的自己,邵明哲皱着眉心,似是十分不喜。

他对着镜子嘀嘀咕咕地骂自己。

“为什么要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