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概是睡得热了,额角和人中都浮着一层薄薄的汗珠。

江舫在床侧坐下,低头观视片刻,就下意识地抬起拇指,想要替他拭汗。

然而,手在空中,他的肌肉便僵住了。

——从南舟被子一角,探出了一抹雪白。

江舫认得这是什么。

昨天,江舫洗完澡,换上贴身的睡衣后,就把沾染着淡淡水雾气的浴袍随手抛在了床上。

现在,这件浴袍裹在南舟的被窝里。

许是昨天他翻身的时候卷进去的。

但这件浴袍以及背后牵扯的无穷暗示,一下点燃了江舫。

江舫蓦然站起,将那浴袍从他被窝里抽出,拎着它快速步入盥洗室,径直扔入了洗手池。

做完这一切,江舫才觉出自己的可笑。

不过是自己的贴身物件被他抱着睡了一夜而已,他又不是故意的。

自己反应过度了吧。

情绪稍稍平复后,江舫低头看向洗手池里狼狈团作一团的浴袍。

属于南舟身上苹果的淡淡香气就残存在浴袍表面,盘桓在他鼻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