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这个在旁人眼中温和的、孝顺的、倾尽心血供养了母亲数年的年轻人,在葬礼上没有流出一滴眼泪来。

江舫用童年体验过的所有温暖,透支一样治愈、代偿着他伤痕累累的少年时期。

现在,他最后的一点光亮烧尽了。

……江舫想,他自由了。

那之后,江舫为卡宾先生完成了他的毕业论文,交上了几乎全a的成绩单。

再之后,江舫卖掉了他们家的房子,辞去了赌场的工作,踏上了他漫漫的独行之旅。

江舫的脚步遍布了乌克兰的角角落落。

他独身一人在废弃的高速公路上练习长板,背后是无法再喷发的死火山。

他戴着黑色的运动手套,俯身过弯时,指尖在粗粝的地面上轻轻点过。

高速摩擦的温度,让他感觉到了短暂的刺激。

但这份刺激不过是稍纵即逝。

几个月后,江舫考了货车司机的执照。

因为他听说,某家公司的运货路线中有一段路,那里的风景再好不过,看上十年也不会腻。

但不过几个月,他也就辞职了。

乌克兰他玩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