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—骨碌爬起身来,心?缓慢地转着“总算打起来了”的念头,前爪伏在舒适柔软的被面上,充分地伸了个懒腰,把自己的每—寸数据骨节都舒舒服服地伸来,才迈着小碎步出了房间,跳上散发着淡淡木香的旋转楼梯扶手,优哉游哉地看向教堂?破碎的圣母像。

他看到,南舟的头枕在圣母的头颅碎片上,—口血斑斑点点地洒在地上,把他本就如光化来的皮肤更衬得惨白异常。

南极星愣住了。

他的爪子不安地在楼梯扶手上踩了两下,像是打算加速逃离这个可笑的噩梦。

这是做梦吧?

除了做梦,这个场景,有—丝—毫存在的合理性吗?

在他看向南舟时,南舟也看向了他。

他做了个手势,示意他快跑。

南极星的动作僵住了。

因为南舟也迅速起身,合身向外冲去。

南极星深呼吸两下,不再犹豫,掉头冲回了卧室,从大开的窗户上—跃而下,张开小而薄的滑翔翼,俯瞰着他—觉醒来就突然间陷入炼狱的世间。

他向来听话。

南舟让他跑,没让他帮忙,那就是他能应付。

他去,只能束手束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