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舟没有再回答。

江舫轻轻摇他的身体:“哎,南舟。”

南舟用安慰的语调,伏在他怀里低低道:“舫哥,我不喜欢你了。你不要难过。”

他怕江舫因为无法还他的爱而愧疚,临走之前,便好心地把这枷锁也扯了开来,对他晃一晃,说,都还给你,我走啦。

但他们都在撒谎,江舫知道。

说完这句话,南舟搭在江舫心口的手掌便失却了力气,缓缓滑下,被江舫抢先一步死死压在了胸口处,不允许它跌落。

他用烧伤的手心紧贴着南舟冰冷的指掌,保持着长时间的沉默,就像他以往面对南舟的每次沉默一样。

许久过后,江舫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闷笑。

笑声渐渐变得连贯,却是一样的痛彻心扉。

等到笑够了,笑累了,他把南舟的身躯抱在怀里,强撑着胸前的骨痛,摇晃着站起身来。

他没有陷入癫狂或是崩溃。

他甚至在穿过丛丛的长椅时,没有用膝盖撞歪任何一架。

他横抱着南舟,和他一起走入无限的夏日暖阳中。

把他的身体放平在茵绿的草坪间后,江舫抚过他血色尽无的面颊,想起了南舟动念离开的原因:

——“我想要离开你们,去找别的办法,接近‘那个力量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