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场搜寻,从日在东方走到了日薄西山。

南舟走在三人组的最前面,匀速地用脚步丈量了整个小镇。

外面天气实在太热,烤得人的视线一阵阵发白,很少有人在外游荡。

大家只是疯,并不是傻。

偶尔,他们能捕捉到几个在外晃荡的身影,也个个如白日鬼一样,努力融入寥寥的阴影中,踽踽独行,身形遥遥的看不分明,周身轮廓宛如自焚一样带着燃烧的虚影。

小镇太大,房屋之间又毫无参差感,李银航早就走得没了方向感,再加上南舟在前领路,穿街过巷的样子,像是早就把地图烂熟于胸了似的,她索性叠了地图,一路打扇。

这一天走下来,她走得满心茫然,感觉自己完成了调查,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调查。

天擦黑时,走麻了的李银航已经不知道此处是哪里。

她木着一张脸,想,早知道的话,今天该背个帐篷出来。

可巧,那位负责该区域的学长突突地开着观光车,路过了他们身边,这才结束了这场不知道该如何收尾的一日漫游。

观光车的速度不快,傍晚的天气也凉了下来,不徐不疾的凉风吹在身上,很舒服。

南舟脱下了西装风衣,挽在一侧手臂上,另一只手臂自然搭垂在车栏边,望着街边轻缓掠过的各样建筑。

李银航偷眼看他。

经晒了一整天后,他皮肤不发红,也不出汗,干干净净、漂漂亮亮地往那里一坐,像个薄胎陶瓷捏就的假人。

因此,当这尊不言不语的瓷人突然发言时,着实吓了李银航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