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平静道:“他们会有分寸。”

耳钉男班杭盘腿坐在地上,抱臂端详着两封被按记忆誊抄下来的书信。

他问:“‘鬣蜥的牙齿’是什么?”

“恐龙化石吧。”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人,29岁的关俊良还是有一些杂学知识的,“我记得恐龙化石刚被发现的时候,是叫这个名字的。”

班杭玩着自己已经褪色的耳钉,嘀嘀咕咕:“还挺浪漫。”

这个年代,拥有公爵之位,年纪轻轻,眼看着要死了,不惦记着趁着最后的时光好吃好玩,或是一心一意把病治好,倒是想看恐龙牙齿,还挺风雅。

第一天,万事未明。

他们即使有着无穷的问题,也只能暂寄心间。

第一天夜间,华偲偲想趁着夜深一探教堂,结果不慎碰到江舫和南舟在楼顶的彩绘玻璃前谈心,刚想打招呼,就被江舫呵斥了一声“滚”。

华偲偲被骂得原地向后转,乖乖下楼。

等坐定在祈祷长椅上,他才把双臂搭在木质椅背上,仰望着圆形穹隆上精致的彩绘,叹了一声。

唉,小情侣吵架,殃及池鱼啊。

他母亲是信教的,不过这个“教”的定义很是宽泛,带有浓厚的实用主义色彩。

他父亲被慢性病常年缠身,母亲倾心照顾他之余,常带着年幼的小华去寺庙、道观、教堂,求天南海北的神明,想让父亲的病痊愈。

年幼的时候,华偲偲不懂,被母亲许愿时的虔诚感染,也有样学样,试图复刻那份虔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