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通意料之外的来电,让颂帕回到位于苏查拉夜市的小院时,心里和眼里还都是恍惚的。

他进了门来,勾着头坐下,闷头对着那一排黄泥坛子,面孔是麻木着的,心思却如电急转。

他想不通,那三个人怎么可能活下来。

除非他们说好到了海中夜潜,却没一个人下水。

但没下水,又怎么可能捞到坛子,又从坛子上找到他的血?

难道那个年轻的降头师的能为,已经到了可以隔空破解降头的层次?

还是以降制降?

还是他们手中有可以驱使的更强力的鬼降?!

众多问题在颂帕的脑袋里形成了一个小型漩涡,将众多想法混合在一起,搅拌机一样打了个七零八落,搅扰得他坐卧不宁。

有太多问题他想不通了。

就像他想不通那个最根本的问题一样:

……他们为什么敢给自己打电话?

电话那边笑微微的青年说,可以管他们叫做“舟”。

回家后,颂帕匆匆翻阅了所有和“舟”相关的宗教典籍,试图为他们溯源,找出他们是东南亚哪一支降头的传承者。

搜寻无果后,颂帕甚至破天荒地和其他几个熟悉的降头师连夜通了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