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咒怨遍布了这一整片街区,覆盖了以这座旅馆为圆心、半径三公里的地界。

在这片区域当中,他可以利用一切可利用的,构思出无穷的变化,尽情玩弄、蹂·躏被圈在其中的人类。

他并不着急。

猫逮到老鼠,断没有一口咬断喉咙、囫囵吞吃入腹的。

就这么轻易玩死了,未免太没意思。

早在曹树光拉着马小裴逃出房间时,他的n分之一就隐藏在了他们盥洗室的镜子里,和马小裴交换了位置。

占叻目送着曹树光拉着自己,观赏着他自以为逃出生天的欣喜背影。

如今,知道了妻子早就被人偷梁换柱,他又脸色大变,懊悔痛苦,转头奔回了他原先的房间。

可惜,马小裴已经不在那里了。

吸取了黑发青年破窗而出的教训,她已经被他用黑影包裹了起来,剥夺了她的行动能力,将她转移拖拽到了二楼的落地窗中,静静等待她在玻璃中窒息而亡,形成一幅美丽的窒息死亡图。

至于曹树光,即使他回到原点,等在盥洗室镜子里的,也是另一个被自己复制了的马小裴。

曹树光面对着那扇镜子里恐惧的“马小裴”,焦躁无比,困兽似的在盥洗室里转了两圈,怒而抬拳,想要捣碎镜子,把自己的妻子救出来。

可他的拳头像是砸在了水上。

拳锋没入。

他整个人也被镜影吞吃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