憋了一口老血之余,姜正平的后背上也如万蚁攒动地发起酥麻来,一颗心像是被薄薄地浇了一层滚油,外里煎熬得滋滋作响,内里却是凉透了的。

两局过得飞快,一转眼间已到了赛点。

姜正平脸色晦暗不明。

旁边的戴家兄弟一张脸也臭得可以。

这两个新人一来就翘着尾巴,着实讨嫌,两人倒是有心想让他们受一受挫,但他们如今也算是一个整体,一损俱损,兄弟俩也没蠢到为己方的惨败而欢欣鼓舞的地步。

第三局开始前,文嘉胜拉住了姜正平,好一阵窃窃耳语。

二人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,必须要在这绝地里设法突围。

另一边,李银航背在身后的手也跟着哆嗦,不断重复着石头剪刀布,好通过活动缓解紧张到阻滞的血液流通。

说实在的,李银航自觉自己这手根本不算什么大本事,小聪明罢了。

之前最大的用处,就是和大学同寝小姐妹在“谁去拿大家的外卖”这个问题上进行pk。

她甚至没有三板斧可用,因为她们宿舍的规矩一般是三局两胜。

她踮着脚,贴着桌缘,身体往前一耸一耸,好像是个面朝前、背朝后立在悬崖边缘的人,一定要做点什么,好把自己从那种随时会坠落深渊的不安境地中解救出来。

她这样不停的小动作,让站在她身后观战的邵明哲,把注意力从拿她丸子头做窝的南极星转移到了她本人身上。

他困惑地看着那两片往后紧紧夹着的蝴蝶骨,好奇地用指尖作叩门状,笃笃地敲了她两下。

邵明哲大大方方地提问:“你在害怕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