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,抵住他动脉的锋刃最终没有划割下来。

南舟放下了抵住咽喉的玻璃碎片,轻轻喘了几下气,垂下了头。

他把因为用力过猛而割裂流血的虎口在衣襟上轻轻擦了擦。

擦完他就有点后悔了。

回家还要洗呢。

他盘腿坐在灿烂的光辉中。

光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,吞没了他全部的影子。

他坐在昼光中,像是从光中脱胎孕育而来的少年。

好像他从光诞生的那天,就孤身一个坐在这里。

一直要坐到光湮灭的尽头。

但他还是回家了。

因为他的腿坐麻了,手也很痛。

他安静地返回家中,先回了一趟厨房。

妹妹的躯体已经不在那里了。

所有因为光菌反噬而死的光魅的宿命,都是力量被对方吸食掉,自身则成为光的养料,消失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