录音笔在柔软的地板上蹦跳两下,甚至连稍大一点的声音都没有发出,就轻而易举地在江舫的心里激荡出了让他头皮发麻的回音。

他什么时候可以和南舟许诺“以后”了?

江舫立即为自己的怪异行径找到了可解释的借口。

这是“吊桥效应”。

脚底下是不见底的万丈深渊,是吱吱作响、随时会断裂开来的吊桥。

两个人走在当中,紧紧相拥,都误将恐惧的心跳当成了对彼此的爱恋。

这对向来恐高的江舫来说,更是最危险不过的事情了。

他闭眼捺紧眼角,强逼着自己从这无端且无用的情绪中走出。

他没有等来不适的结束,倒是先等来了南舟。

发烧的南舟,碰巧在做同一段梦。

他走入一个房间,

窗外的天色是灰的,那点灰遍布了天空,直透到人心里去。

床上坐着舫哥。

他好像不大舒服,单手紧紧陷入柔软的床垫,另一只手掐着眉心。

南舟无声无息地走到他身边,询问:“头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