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颔首,将那信接过来。

拆开看,只见正是曹叔的笔迹。他说雒阳之事已经落定,他和曹麟还有别的事要做,须得离开一阵。

这不出我所料,闻知庞逢的死讯之后,我没有来槐树里,便是知道曹叔定然不会在。

而在信的后半截,曹叔语重心长,告诫我桓府不可再久留,无论有什么好处都不可再贪恋,否则恐怕要生事端。我离开之后,可速速往成都去。当年祖父带着我小住过一阵的宅子,他还留着,我就到那里去。他和曹麟把手上的事处理过之后,就会去找我。

看过信之后,我心中长叹。

曹叔不愧是曹叔,比我清醒许多,知道长公主这样的人不是好相与之辈,自己要务缠身也不忘提点我。可惜我终究还是太大意,差点着了她的道。幸好一切都补救了过来,而我,也真的到了离开的时候。

“女君,”老张说,“先生走前告诉过我,若女君要去益州,我便陪着女君同往。不知女君如何打算?”

我沉吟,摇了摇头:“我暂不去益州。”

老张讶然:“女君莫非还要回桓府?女君听我一句,女君既然一直想走,现在时机正好,莫再回去了。”

我笑了笑:“我自然也不会回桓府,只是还有别的事要做。老张,我有一事须得请你帮忙,不知你愿意不愿意。”

老张即刻道:“女君客气,有何事,但吩咐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