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得董贵嫔几人的身影全然消失,来搬运箱子的内侍们不再动作拖沓,变得麻利起来。

他们显然都是得了交代的,当几人从马车里抬出大箱子的时候,没有人对箱子为何这般沉重露出讶异之色。他们用两根木杖套上麻绳,将箱子缚上,四人抬一只,小心翼翼地扛进宫室里,一路穿过回廊,却不是去库房,而是进了一间偏僻的屋子。

待得这两只大箱子好不容易落了地,那些内侍除去麻绳木杖等物,也不逗留,都出去了。

我将门关上后,连忙将沈冲那只木箱打开,取走上面的裘毯,掀起隔断的木板。

“表公子,”我压低声音道,“还好么”

只见箱子底下蜷着的沈冲动了动,道:“我无事。”

我心里松一口气,忙伸手将他拉起来。

那箱子里逼仄黑暗,沈冲站起来的时候,四肢有些麻痹了,有些吃力;眯着眼睛,大约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照。不过看他精神仍是充沛,并没有被那巷子憋坏,我放下心来。

“子泉呢”沈冲一边活动着麻痹的手臂,一边问道。

话音还未落,旁边的箱子里面传来不耐烦的闷捶声,我忙将桓瓖的箱子打开,取出上面的物什。

桓瓖即刻伸出手,仿佛一个溺水得救的人,扶着箱子的边缘,用力撑着坐了起来。屋子里虽光照不强,但仍能看出他脸色发青,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