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一杯冰薄荷茶还有牛奶放到柜台上,食指推杯过去。

严越明咬着冰薄荷茶的吸管,眼睛亮亮地看着他,“请你喝冰牛奶,漂亮哥哥。”

宋知雨的脸一下子红了,耳根烧起来,眼睛慌乱地眨巴几下,只小声说:“别闹了。”

这是严越明喜欢的把戏,装作两人不认识,然后当着一群觊觎宋知雨的男男女女,旁若无人地调情,好像用一杯冰牛奶就能拦住美人的腰,亲到美人的嘴唇。

宋知雨抽出张纸巾按在严越明湿漉漉的脖颈上,装作擦汗,不动声色地擦掉了那枚红色唇印。

宋知雨和严越明都只值半天班,赚来的钱基本都付了房费和伙食费。严越明留下一点钱,给宋知雨买牛奶和水果吃。宋知雨留下一点钱,要给严越明买便宜的酒。

下了班,宋知雨和严越明并肩走在沙滩上,路过排球场的时候,有金发女郎大声地用别扭的中文喊:“严!”

宋知雨不说话了,快步走开,想把严越明甩在身后。严越明追过来,勾住他的肩膀,“干嘛走这么快?”

年轻男人身上很烫,汗湿的皮肤贴在宋知雨衣服上,他也会中暑般的眩晕。

严越明可能有两颗心脏。一颗用来随随便便爱一爱宋知雨,另一颗用来认认真真对付其他人。

两人回旅馆睡了午觉,宋知雨醒来的时候,严越明正斜靠在床头,长腿舒展着,低头看书。米色的化纤窗帘轻轻翕动,半边透明翅膀一样拂过严越明蓬松的黑发。

严越明没注意到他醒过来,一手拿着书,一手慢吞吞地翻书,嘴唇有些深沉地抿成一条直线。

宋知雨卡进他和窗帘之间狭小的空隙里,别别扭扭地钻进来,严越明也只是摸摸他的头发,依然自顾自在看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