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翻一本西班牙民间故事集,中文译本,包着棕色的古旧书皮。

宋知雨闭上眼睛,耳边是纸页轻轻翻动的声音,还有严越明温淡的呼吸声,偶尔还会因为故事轻声发笑。

光洒在宋知雨的眼皮上,暖烘烘的,比情人的吻温和。

他想要再睡一会儿。

晚餐时分,旅馆餐厅里几个住户在玩游戏,热情邀请宋知雨和严越明加入。

严越明赢了,按照规定,要把宋知雨的脸按在面粉里。宋知雨也不耍赖皮,乖乖接受了惩罚,被轻轻按着后脑勺,脸扑进面粉里,再抬起来,像是戴了一张雪白面具,浓长睫毛和眉毛上白色粉屑扑簌簌往下掉,他也只是腼腆地笑,好像永远好脾气的样子。

严越明连赢三把,宋知雨脸色才有些羞怒起来。

“你为什么不惩罚别人?”宋知雨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发问。

严越明挑挑眉毛,很气人地说:“就欺负你。”

等宋知雨再输一把,严越明趁宋知雨还没来得及发火,按着他的后脑勺结结实实亲了下去,雪白粉屑像细雪,在两人相触的鼻梁,额头和嘴唇上飞落。

众人开始大声起哄。

严越明拿了一支笔,“改个惩罚。”

宋知雨心想,完了,他要给他画个猪头。但是严越明拿着水笔,在上下扫视着,抓住他的手腕,然后在他手指上画了一个蝴蝶结。

宋知雨在灯下看这枚拙劣的蝴蝶结,竟然舍不得擦掉,他是已经把这枚蝴蝶结当作一枚戒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