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严越明,你五年前那天晚上,说要给我买一幢房子,要我每个月等你回来。现在不要你出房子啦。”宋知雨体贴地说,“你来我家,我会陪你睡觉,我还会给你做饭。你不是抱怨我没给你做过饭吗?其实我给你做过饭,蛮多次,你一次都没吃。不吃也没关系,我们叫外卖好了。”

宋知雨的细白手指抚上严越明轮廓深秀的侧脸,眼神温情无限,若是严越明的爱有一分,宋知雨的爱必有三分,所以他曾经说过,严越明在他这里绝对不会吃亏。“我希望你快快乐乐。”

快快乐乐。

我的快乐就是和你偷情吗?

严越明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,从头顶到脚趾,他好像被横刀劈断了,灌进水银,淌过火和碱,被宋知雨的话烧到面目全非,“宋知雨,你杀了我吧。”他闭目喘息,却只能重复,“你杀了我吧。”

严越明跌跌撞撞爬到柜子旁,里面一整套餐具,刀叉俱全,他拖尸一样拖过来,掷在两人之间,银色刀器泛着雪一样的冷光。

他颤抖地牵着宋知雨的手,“你看看,你割腕用的哪种刀。给我也来一刀吧。你不怕疼,我也不怕疼。我之前不是说我不要热恋期吗?有了,宋知雨,我的热恋期是你。要是死在今天这间房里,不算我死于非命,只能算十九岁的严越明殉情。”

宋知雨看着满盒的刀光凛冽,摇了摇头,“严越明,很疼的。我们不玩这个,我们玩别的。”

严越明笑出眼泪:“别啊,就玩这个,你选刀吧。”

宋知雨看了他半晌,还是摇摇头,“我不选。我想睡觉了。”

严越明用头抵着他的额头,“不许睡觉。要丈夫还是要一具尸体,你自己选。”

严越明哄他:“要我死吗?”

宋知雨立刻摇头。

严越明笑了:“那你就是要丈夫。”

原来这就是一个非此即彼的选项,宋知雨没有其他选择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