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雨微微羞赧,铁板牛仔骨上桌,牛仔骨酱香浓郁,热烫的油花滋滋作响,比心跳要更喧嚣。

吃完晚餐,他们从茶餐厅里出来,附近都是旧洋房老民居。他们不急着回家,慢慢地沿着主街散步,顺便消食。

“九月份了。天还那么热。”宋知雨以手作扇,轻轻扇了两下。

晚霞绯红,远处的摩天大楼一半冷白银灰,一半被染成绯艳的红,庄严冷肃被霞光吞噬,矛盾又和谐。

严越明自然而然地去牵宋知雨的手,宋知雨小声抱怨:“热。”但是没挣开,乖乖地让他牵着。

走到一棵极大的香樟下,半明半暗的阴影里,严越明用肩轻轻撞了一下宋知雨,宋知雨连皱眉都温柔,微微泛红的柔软面颊硬挤出点无措的怒意,“干嘛?”

严越明舔了一下干燥的唇缝,开口说话,但是声音很低,险些被蝉鸣盖过去。

但是宋知雨听清楚了,严越明说:“我要去德国看医生,知雨,陪我去好不好?”

脚尖追逐着踢了几下地上宽如手掌的落叶,叶片咔嚓碎裂,在有些难耐的等待中,宋知雨轻声说:“好。”

宋知雨想,一个人去医院,一个人看病,实在太可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