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越明还穿着偏休闲的衬衫西裤,弯腰拖鞋时,肩膀低下,晚六点的霞光在他线条有力优美的肩上滑过,他直起身,不紧不慢地解了袖扣,塞在裤袋里,又挽起袖子,黑晶色名贵腕表质感冷硬,表针闪着银光,滴滴答答,金尊玉贵得灼人眼。

宋知雨站起来缓和气氛:“不是拿了副麻将牌吗?打牌吧。”

严越明进了卫生间洗脸,宋知雨坐在牌桌上,桌下偷偷踢了赵文一脚,“够了。”

赵文叼着根烟,没点,干嚼着烟嘴,含糊道:“这才哪儿跟哪儿啊。”

严越明出来的时候,径自坐到宋知雨身旁,凑近了,有种旁若无人的亲昵,手臂轻轻贴拢,虽然眼神落在牌桌上,但是围观已经变质。

他轻声说:“你会打牌?”

宋知雨扔出张牌,又摸一张,细白手指拈着翠绿底的麻将牌,也有种近乎无生命的玉石的色泽,“会。”他顿了顿,“赵文教我的。”

严越明“哦”一声,瞟了赵文一眼。赵文冷笑一声:“会打牌?”

“不会。”

赵文一下来劲儿了,“来,我们几个教你打。知雨你下去,让他上!”

宋知雨坐在座位上没动,厨房里小钱老婆又催:“知雨,你们家这能源灶我不会用,你进来看看!”宋知雨只好从座位上挪开,看严越明一眼,进了厨房。

严越明上了牌桌,没有一点新手的自觉,一派气定神闲,捋高腕表,结实有力的小臂靠在拍桌上,让人眼热和忿恨的坦然从容,像个习惯豪赌的阔少爷,“那请各位指教指教。”

宋知雨在厨房里帮忙,半小时功夫,出来的时候严越明那只表已经褪下来,被抵压出去。

宋知雨忍不住了:“新手玩牌,前三局是不能算钱的。再说,玩的是五角钱的,再输能输多少?”宋知雨絮叨着,把那只表拿起来,想要给严越明戴回去。

赵文嗤笑一声,严越明声色俱淡,仰起头,对宋知雨却笑了一下,眼睛黑亮,“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