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雨很怕严越明晚上会想要做爱。如果他要碰他,这一次,宋知雨真的会觉得这是强奸。但是严越明没有。

第二天宋知雨醒过来的时候,手上的领带已经被解掉了,留下三指宽的淡淡血瘀。严越明不在房间,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睡觉。

宋知雨恍惚间觉得有人来他房间,握住了他的手,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。

他控制不住地哭,脸上分明还是半睡的惺忪表情,但是眼睛实在太酸太涨,如果不流泪,他会立刻爆炸死掉。

他觉得来的人是宋楠。可是宋楠早就已经死了。宋楠还穿着他在小学教书时常穿的蓝衬衫和过大的西裤,腰带扎得很紧,因为实在太瘦。他的手关节粗大,不像是教书的手,像种地的手,有些用力地揉宋知雨的脸颊。

宋知雨知道自己在做梦。他竭力想要这个梦再停留一会儿,可是还是醒了。

下了楼,客厅里喜气洋洋,梅雨枝手里捏着医院资料袋,对宋知雨挥挥手,把他抱进怀里,开心地说:“宝宝,你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。”

宋知雨知道梅雨枝想要个儿子,但是严越明现在在客厅里,她不敢说。

严越明对梅雨枝肚子里的孩子一点都不感兴趣,只是盯着眼睛通红的宋知雨。

宋知雨笑了笑,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,“太好了。”

一个新的可爱男孩儿来了。

严越明拉着宋知雨的手腕跌进厨房。两个人站着,严越明从冰箱里拿了冰块,包在纱布里,很不客气地按在宋知雨红肿的眼皮上,嫌弃道:“肿得很难看。”

宋知雨冻得打了个哆嗦,想要伸手自己拿,手指碰到严越明手背,被烫到似的想要收回来,却被严越明拢在掌心里。

宋知雨只是问:“你不是今天走?”

严越明说:“楚信鸥什么时候走,我就什么时候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