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岭和亚历山大第三次来找严越明,总算找到了人。

亚历山大把奖牌拿出来,有些嫉妒地别开眼,递给严越明,“上次数学比赛。你们亚裔学生的数学基础的确很好。”

严越明躺在床上,只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短裤,因为在家里已经被关了十来天,皮肤发着隐隐的青白,有些孱弱病态。严越明只是看着窗外,没说话。

贝岭接过奖牌,笑眯眯说:“严,你好厉害啊。”她顿了顿,“严,我能拍张照片吗?”

严越明淡淡地说:“随便。”

贝岭把奖牌挂在脖子上,自拍了一张,然后发给了严越明,手机发出一声叮咚的声音。严越明从床上窜起来,立刻抓起手机,似乎已经等了这条信息很久,近乎迫切焦躁地划开了锁屏。

结果是一张年轻女孩儿脖颈以下的照片,胸脯把衣服撑得很满,他看到自己那块奖牌。

严越明皱皱眉头:“不需要发给我。”

贝岭涨红了脸,臊得慌,拉着亚历山大要走。

在山庄豪宅的旋转长楼梯上,贝岭低声说:“严,他是怎么了?”

亚历山大耸耸肩,“鬼晓得。他拿到了奖牌,前三的奖牌,他为什么还会不快乐?”

等访客走了,几个嘴碎的菲佣聚在一起,小声说,严,已经被打了三顿,怎么还在和老爷怄气?她们有幸见识过中国封建大家长式的教育,严平和严越明争吵不下,严平竟然抄下墙上驯烈马用的马鞭,挽起袖子,手腕高扬,往自己儿子背上连抽了三下。

她们现在想起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都心有余悸,少年的脊背上衣服全被鞭子上的刺撕裂了,雪白皮肉翻卷,露出层晶莹柔亮的白色黏膜组织。白色大理石地砖上摔出不规则的血珠印子,像是凶杀现场。

有人说,要不要报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