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这孩子,小的时候就倔的很。没爹没娘的,就瘸着双腿,一个人要饭吃、偷东西吃。人要是可怜他,给他一张大票,他从来都不要,直接塞回去。”

“朱伯……”当着严君黎的面讲出这种事情,杨文彬的脸有点发烫。

反倒是严君黎感兴趣的不得了,催促老伯继续说下去,“那后来呢?老伯您是怎么收留他的?”

“我说啊,我的茶馆缺人手,干活给钱,这小娃娃就来了。”朱伯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笑开了花,“倔得很,一天没干活,就一天不拿钱。”

“哎呀朱伯,别说话了,您歇着去吧。”杨文彬赶紧站起来,扶着老伯紧赶慢赶的往小屋里送,“我和我朋友聊会儿天,啊。”

“好,好,你们年轻人聊吧……”

杨文彬舒了口气,回身正对上严君黎要笑不笑的眼神。

“想笑就笑,别瞪我。”

“谁说我想笑了。”严君黎点起一支烟,脸在微弱的火光里忽隐忽现,正儿八经的,“就是有点意外你有这样的过去,不过你这样的人,也不是很意外。”

“烟掐了。”杨文彬瞪他。

严君黎看看杨文彬,又看看烟,只得长叹一声无比惋惜的把烟掐掉了。

“这种地方对你们警察来说,可能是老鼠窝,是脏地方。”沉默了几秒以后,杨文彬紧绷着脸,持起茶杯抿了一口,开口道,“不过对我来说,这就是家。我在茶馆干了一年活以后,朱伯说什么也要供我读大学。朱伯本来就没有多少钱,都是他求着别人,东一点西一点借来的。我能学医,能到现在去大医院工作,都是朱伯当年用膝盖换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