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嘿,大哥,我看着有那么危险吗?”夏白彦冲狱警拼命的挤眼睛,“你看我,我只有一米七,又不会打架又没有武器,我告诉你们我小时候在学校里可是被所有人欺负的那个,他们把我绑起来,扔到马桶里,按着我的头让我吃屎……你猜怎么着,我当时还真的吃了。总之,你看,人与人之间得相互信任对不对,何况在身后站着两个肌肉男的情况下我也没法逃走嘛——”

狱警似乎实在是被夏白彦的唠叨逼得烦了,于是动作十分粗鲁的用钥匙打开了他身后的器具。

夏白彦立刻用力的甩了甩手,活动了一下肩膀,“噢,谢啦,现在感觉好多了。我之前还以为自己的胳膊会废掉呢。”

活动完以后,夏白彦便拿起了玻璃窗旁的话筒放在耳边,而狱警后退了几步让出一个空间来,但眼睛依旧紧盯着这个疯狂的犯人。

杨文彬同样平静的拿起话筒,隔着玻璃窗,两个世界上最精明的头脑彼此对视。

“他们没把你的嘴也封起来真是最大的仁慈了。”杨文彬冷冷的说道。

“瞧你说的话,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就是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?我好受伤啊。”夏白彦笑嘻嘻的做出一个受伤的动作。

“好吧,那我就关心一下你。”杨文彬握紧了手上的话筒,靠近玻璃窗,“在监狱里的生活怎么样?玩得还开心吗?”

“噢,托你的福,我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单间牢房里,那儿都是他们关疯子的地方。每天只有猪食一样的饭菜和臭不可闻的马桶。但是,你知道吗?”夏白彦缓慢的说道,似乎刻意将语速拉得无限慢,并且在这时靠近了玻璃,甚至将整张脸都贴了上去,扭出了一个诡异的形状,“就算是这样,我还是比你过的要好多了。”

杨文彬几乎下意识的向后躲避了一下。

“我知道,亲爱的亲爱的杨医师。可怜的你,一定一直沉溺在杀死一个人的自责感里吧?那之后你怎么样了呢?晚上睡得怎么样?是不是担心平小香的幽魂来找你?会不会反复的梦到养父倒在血泊里的场景?我可是听说你身后某个警官辞职了啊,为什么?是不是因为你的自责感而不堪重负了?”夏白彦笑得十分开心,甚至还毫不在意的用手指玩着自己的头发,“老天爷啊,你是怎么承受下来的?还戴着这副道貌岸然的面具假装自己还是个完整的人。我宁愿在潮湿阴暗的监狱里过一辈子,也好过像你一样一辈子活在杀人的负罪感里。”

夏白彦这一连串的指责让杨文彬一瞬间瞳孔放大,随着椅子与地板摩擦的一声剧烈声响,杨文彬撑着桌子站了起来,脸上写满了怒气。

“文彬!别被他洗脑了,别让他带着你走!”所幸,身后严君黎的喊声让杨文彬及时回过了神。

杨文彬这才勉强压下了怒火,重新坐了下来,一把将话筒拿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