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那块地的地质松散到了一用力就会垮塌的地步,那你站在了那上面,施加了两个人的力,你就不应该还活着,会和他一起掉下去。”

“但这两种可能都没有发生。”

“事实是,他死了,你还活着。”

南舟调子冷清,却步步紧逼,话语的节奏越来越快。

就连班杭也从自我仇恨的情绪中被迫走出,有些诧异地看着南舟用一个个接续不断的问题,把关俊良逼得脸色苍白。

“俊良,再回答我一次。”

南舟的眼珠黑而幽深:“华偲偲坠崖的时候,到底受伤了吗?”

关俊良埋下了头:“雾太浓,我其实没看清……”

“啊,这就合理了。”

南舟把那片被自己的指尖划得凌乱了的床单捋平:“他没有受伤的话,怎么会不跟你配合呢?两个人好好配合的话,他应该是可以被救上来的。”

他低了低头:“对不起,俊良,我刚才怀疑你了。”

听到南舟这样诚挚道歉,关俊良紧缩着的肩颈肌肉才稍稍松弛下来。

他坐在床上,稍歪着头,虚弱又温和地宽慰他:“我知道的,南舟,没事,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,你应该怀疑的。但是请你相信我,因为我们是队友——”

这本是温情无比的一席话。

可房间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