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严越明只是倔强地抬头盯着严平,额头冷汗岑岑,眼神已经有点涣散了,“你打吧。”

严平丢了鞭子,颓然地坐在沙发上,第一次在严越明面前露出疲惫的父亲姿态,“越明,我们能不能不提他?”

“你把他找出来,还给我。”严越明只是这么说。

严平大声吼:“姓宋的是你弄丢的玩具吗?你还没玩过瘾吗?”

过瘾。

他们这么来形容严越明和宋知雨的关系。好像宋知雨只是为了满足严越明的瘾,然后变成了鸦片焚烧后的白色香烟。

严平给严越明请了医生,严越明修养了很久。

父子关系一下子跌至冰点。父亲想要遗忘,儿子只想要索取。

严越明所有的课程和社交安排都停了。他剩下的任务只有养病。晚上他被房间里的空调冻醒,挣扎着爬起来拉开灯,在落地窗的反射里,他转过身看着自己的裸背,上面是交错深刻的伤痕,或许过两天就会结疤,然后长出新肉,然后完好如初。

然后没有人会记得他和宋知雨在突尼斯的日日夜夜。他们也许会哄骗他,你只是做了一个梦。

为什么宋知雨会主动离开他?

为什么要说“迟一点,天上见”?

宋知雨不是很爱他吗?都是骗他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