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披了衣服,虽不多言,神色间却是不愿被打搅的态度。

“是,奴婢引官人过去……”

推门到了另一间屋子,里面温暖如春,赤脚踩过厚厚的毡毯,躺在躺椅上,方才那侍女温柔地拢过李瑕的头发开始擦拭,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小炉上烘着。

两名侍女过来,继续为他修剪指甲;又有一侍女捧上瓜果,开始泡茶水;隐隐还有丝竹之声起。

屋中的温度、身下柔软的躺椅、少女温柔的手……样样都让人感到舒适。

不一会儿,廖莹中过来,两人方才继续说起话来。

“非瑜一路奔波,可乏了?”

“不乏,正好头发是湿的,请药洲先生接着说吧。”

廖莹中舒服地哼了一声,道:“王介甫那诗,还有前四句,‘欢乐欲与少年期,人生百年常苦迟。白头富贵何所用,气力但为忧勤衰’。这何尝又不是东翁的写照?”

李瑕微微笑道:“不像吧?”

在他以为,王安石与贾似道完全是两个评价,一个是名垂青史,一个是遗臭万年。

廖莹中道:“说来可笑,东翁与王介甫完全是两样人,王介甫为人朴素、不迩声色,其妻为其置一妾,王介甫见之,问‘何物也?’,岂不可笑。”

李瑕点点头,仅这三个字,他便能感受到王安石的古板。

“之后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