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
“恕我冒昧。”杨辉犹豫片刻,还是道:“仕途终不可强求,伱我皆不是擅于官场经营之人,不如于学术……”

“谦光啊谦光,”秦九韶感慨着,道:“我十八岁起乡兵抗蒙;二十一岁擢县尉,葺城楼、平抑泸州蛮夷之乱;二十四岁中进士,魏相公青眼有加……为官三十年,政绩斐然,吴相、贾平章公相继倚重我之才华。何谓不擅官场经营?”

杨辉无言以对。

在他看来,秦九韶才华之高,可谓耀眼于当世。

也就是真有这份才华,还能在到处得罪人的情况下曾官至江宁知府这等高位。

但,秦九韶在官场上的昏招也实在是太多了。

以权贩盐牟利,建宏敞住宅,广纳美姬,生活奢华,用度无算,说话直言不讳,到处树敌,一边与吴潜交好,一边巴结贾似道……

这种种官场大忌,便连杨辉这个书呆子都明白,以秦九韶之聪明却不明白?

恃才傲物罢了。

“你看,今日平章公犹得起用我。”秦九韶给杨辉倒了杯茶,笑道:“他前两年才与我言失望,今我尚未往梅州,又进此间。”

“是。”

杨辉也不敢再与秦九韶多说这些,岔开话题,只敢继续聊蜀地券引之事。

“这小小的券引背后,有高人在啊……”

许久,直到夜幕降下,廖莹中才重新赶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