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王,拿下刘家父子了。刘金锁都统麾下两名亲兵,张顺、张贵一直追到渭河……刘整夜里受了许多伤,伤口被河水泡烂了,大夫说是难治……”

“嗯,先给将士们治伤要紧。”

“是,郡王可要见刘整?人已往这边押来。”

“忙过再谈。”

李瑕话到这里,想起林子传来的那封情报,关于刘埏宁死不降且割下了自己的耳朵。

他倒也明白刘家父子的心境,遂又交待了一句。

“刘整若要自刎,允。”

“当”的一声响,一柄匕首被丢在地上。

“伱要是想自刎了事,允了。”

张顺心底恨刘整带着胡虏入境烧杀抢掳,本有许多话想要骂眼前的刘整,但因得知刘埏死前的惨烈之举,也懒得再骂。

用刘金锁的话说就是“这种不听人劝的老顽贼,与他无甚可说的,骂他是好心,没来由还显得自己蠢了。”

张顺觉得很有道理,于是他退了两步,以免血又溅自己一身,只与张贵等人并肩而立,冷冷看着刘整。

刘整只冷眼瞥了他们一眼,根本未细瞧。

但看着那匕首,神色已渐渐悲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