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既知道了军中有人为我们传递情报,还会担心若前方猛攻时后院起火。比如他这边与我们硬仗,合必赤却死了,这是我惯用的打法,还是先揪出我们的细作才能放心啊。但其实我与山东之间,事先毫无联络,他查不出的……”

两人说着这些,回到大营。

李瑕坐下之后揉了揉额头,有些忧虑。

“阿郎忧的是其它几处地方的防事吗?”韩祈安问道。

他是从潼关赶过来的,向李瑕汇报了潼关的防事,之后负责军中后勤转运、参谋赞画。

参谋的不止是黄河防线的战事,因此他最了解李瑕所想。

眼下,李瑕麾下能独当一面的帅才还是太少了。

这一次是四面八方都有战事,张珏守着延安府以及秦直道的方向;李曾伯守着河西;廉希宪守着陇西;刘元振守潼关。

但还有许多地方没大将坐镇,比如从南阳沿汉水而上的这一条路线,均州虽然掌握在宋廷手中,可难保蒙军不会突破宋军的防线,因此,李瑕已急调刘元礼往金州安康郡坐镇。

相比起来,武关只有昝万寿这样的守将,便有些镇不住。

李瑕也调不出更多的大将了,他信得过的人里,聂仲由还在云南、高长寿镇重庆府、张弘道经略成都,都是调不出来的。

只好把刘金锁也调过去支援。

这种情况下,最难守的黄河防线,则是由李瑕亲自领着最少的兵力来防守。

所有兵力都在防御体系内撑到了极点,像是一根弦绕着川陕,已绷到了最紧,随时有可能裂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