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瑕却没什么反应,捧着热牛奶一口一口慢慢喝着。

林子只好继续道:“北面那些人也不蠢,刘秉忠既决定要劝忽必烈设立情报衙门,必然要往关中安插细作。但如何安插?借着我们联络张家之时,让张弘基明明白白地把细作送进关中,这一手岂不高明?”

“你看不透张弘基?”

“看不透。”林子道:“能看得出张柔有倾向于王上之意,但张柔、张弘略都被调往燕京。而张弘基此人表面柔和,态度坚决,却总让人觉得有城府。”

“继续说。”

“如果,俞德宸在太原已落入张弘范之手,并且叛投了。张弘范与张弘基兄弟再与刘秉忠定下这个‘将计就计’之策,把俞德宸与更多的细作派入关中。而我们还在得意于先得到北面的情报……那我这些年掌控军情司便是毫无长进,愧对王上。”

这些,李瑕显然也是考虑过了,因此他昨夜一直在与张文静聊张弘基这个人。

他想了想,道:“这些是张弘基主动告诉你的,他若不告诉你,你想得到吗?”

“也许没有这么快想到。”

李瑕沉吟着,道:“暂时而言,可能性有很多。有没有可能张二郎可以不急着做决定,总之他打通走私商路,与两边都能应付?”

林子道:“那他就随时可能倒戈,故而我觉得查清楚为宜。因此从俞德宸身上查,他从太原逃脱的经历太幸运了……”

“他不应该能做到,所以他可疑?”

李瑕忽然打断了林子的话,这般问了一句。

林子愣了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