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瑕拱手应下。

蒲择之又问道:“你可明白我的用意?”

李瑕道:“若要以步兵拖垮蒙古骑兵,除了封锁剑门关、箭滩渡,将其困于川西,还需坚壁清野,使其无法在川西获得补给?”

“此其一也,”蒲择之道:“蜀川战局,所虑者并非阿答胡这等无脑鞑虏;可虑者,乃叛贼汪德臣之辈。

阿答胡只知劫掳,余玠在时,筑山城、屯兵民于高山要塞,可使鞑虏占不到便宜。然汪德臣立足于汉中,建利州城,筑城积谷,置军屯守。

可恨余晦继任之后,屡战屡败,川西尽失。叛贼汪德臣掳川西之民至汉中、陕地屯田。至如今,利州粮草充沛、城防巩固,已倚为侵大宋之前沿。

此番我若不尽快收复成都,等蒙军于成都戍屯成效一显,则再难收复。”

李瑕听了,便明白过来。

除了为了坚壁清野、围困蒙军;而从长远来看,人口则是蒙宋在川蜀对垒的重中之重。

迁徙百姓避难之事,余玠在任时便一直在做,迁了诸多郡所到山城、聚小屯为大屯。

这也成了余玠的罪状之一,被称为“劳军困民”。

等到余晦继任,接连大败,蒙军占据川西,百姓根本不及撤走。

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蒙古人喜欢屠城,但除了少部分人能逃走,大部分斗升小民一辈子埋首田垦,哪懂得该往哪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