怒的并非贾似道,而是……平陵郡王。

作为赵禥的皇后,她是能最深切的感受到,堂堂赵宋天子的权柄,只怕是远不如那平陵郡王。

当李瑕谋逆的罪证一点点展现在她面前,当李瑕封王、开府,这让全玖忽然想到,嫁给赵禥的决定是如此可笑。

为了什么?

母仪天下?

当年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才封郡王爵,她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却是第一个对赵家社稷失去信心的……

她忽然很想知道,这般大事,官家到底是如何想的。

起驾,往胡贵嫔所在的宫殿而去,全玖正要下了步辇,一只脚才踏在绵凳上,已听到里面欢快的笑声。

“哈哈,又一个,又一个……”

全玖闭上眼,任两行泪水缓缓流下……

这日,胡真则已随着关德乘船离开了这纷扰的临安。

船溯长江而上二十余日,胡真一路郁郁寡欢,她舍不得那繁华都会,舍不得半生辛苦得来的家业。

至三陕,林寒涧肃,常有高猿长啸。

再到夔门瞿塘关,两岸高山凌江夹峙,水势汹涌,呼啸奔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