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几辆马车堵在路上,等我们的人挤过去,人已不见了。”

“大半夜的,还这么堵。”

贾似道笑骂了一句,转头向廖莹中问道:“吴潜拿住的,是我们在追杀的两个北人?”

“是,只怕他马上要查鄂州之战。”

“那便让他去查。”贾似道不以为然,悠悠道:“我贾似道学着童贯,虚报战功,向忽必烈纳贡称臣,诓骗天下,自称击退十万雄兵,我罪不可赦。吴潜若不敢彻查到底,他便是我乖孙。”

“看来,吴潜罢相不远矣。”

“老东西比丁大全有手段。临到入棺,倒还进益了,从前可是连谢方叔都斗不过。”

廖莹中道:“想必是……老了还想多做些事,愿意变通了。”

“想多做些蠢事。”贾似道讥道:“官家亲生子嗣不出,不可能如老东西所愿,绝无一丝一毫之可能。”

“太固执了啊。”廖莹中摇头叹息,又道:“如今李瑕亦投了吴潜?”

“三姓家奴。”贾似道难得沉思起来,缓缓道:“但不应该,李瑕本不该与吴潜沆瀣一气。他分明知道,事到如今,吴潜只有一条路走了……逼李墉以死陷害忠王。”

“李墉一出面,李瑕必死。李瑕绝无与吴潜合作之可能。”廖莹中沉吟道:“但现在,两人真是合作了。”

“李瑕将李墉藏了?”

“吴潜岂能相信?”

贾似道缓缓问道:“那就是……骗吴潜李墉是被荣王捉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