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我们刺杀他,他便能查到信。”耶律有尚道:“廉相能引得李瑕乱了心志,神机妙算也。”

“对廉相而言不算什么,回想起来也简单,无非是死间之计。”

“却从未见有廉相精妙者……”

胡祗遹道:“史册也只会说,宋将李瑕冒进京兆府,廉相以志士诱杀之。”

他摇了摇头,正色道:“今日只是第一步,我们虽能料到他会去,可惜他还有防备,刺杀不得。但只要顺着我们的线索走,他的踪迹便能渐渐被我们掌握,总有机会杀他。”

“关中兵力虽不足,然我等只需杀了他,其势土崩而瓦解。无怪乎其人能成事,间谍之道有大用也。”

“莫忘了廉相所言,间谍乃小道,杀一人易,而治万民难,今不得已而用其法,万不可依赖。”胡祗遹道:“李瑕精于此道,你我胜不了他,所胜者,廉相经营长安多年,此方为正道。”

耶律有尚拱手,道:“谢绍开兄提醒。”

入夜,李瑕自通济坊出来,却是先见了刘黑马。

“请刘公来,是想问长安治理之策,如今廉希宪带走了籍册,田亩、税赋难以清理,刘公以为奈何?”

刘黑马微微一愣,先是应道:“我以为,大帅会问张氏之事。”

“私事我私下处理,政务不可怠慢。”

刘黑马又反问道:“我一介武夫,大帅何以询问政务?”

“刘公有治民之能。”

刘黑马这才回答道:“听闻汉中不收丁税,那便重新落籍便是,长安近郊有大量蒙古王公贵族之牧场,正好可租予优先落籍而无田产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