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樟似因此对王坚也好奇起来,问道:“此人很了得?”

“岂止是了得?”李庭玉道:“敢与大汗对阵,只说这份胆魄,便是世间少有。”

他起身,翻出一份钓鱼城的地图来。

这地图已有多处磨损。

看得出来,李庭玉每有空闲,便是在琢磨如何攻破钓鱼城之事。

“钓鱼城确实是险峻非常,让人见之即感慨上苍……长生天鬼斧神工。但只凭险峻拦不住大汗,王坚此人,确是名将之资。”

李庭玉说着,手指划过镇西门、护国门,又道:“自攻城以来,我军有两次几乎要得手,皆因王坚及时支援而功亏一篑。王坚,有勇有谋有威望,心志极坚,可谓是人如其名。”

史樟凝视着地图,道:“我素来认为赵宋必亡,没想到,长生天能赐赵宋这许许多多良将。”

“是啊。”李庭玉唏嘘不已,道:“可惜,王坚名将之资,困于臣节,迷于穷途。他若愿降,为大汗效力,必能威镇四海。”

“自是如此。”史樟笑了笑,有些讥讽,道:“赵宋君臣猜忌,远不如我大蒙古国。”

他低下头,随手摆弄着桌上的筷子,又道:“李总领可发现一事?我大蒙古国世侯子弟往往兄弟相亲,少有间隙。史家,以及与我相熟的保州张家、历城刘家,皆是如此。”

“确实如此,汪总帅家中,亦是兄弟同心。”

史樟道:“因大蒙古国从不吝于封赏,从不猜忌武人。故而英杰不愁无建功立业之机,将门子弟不必争一点家财。敢战、敢立功者,不愁出路。”

“正是如此!史郎君见微知著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