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回嘉兴一趟,祭祀。”

“好。”

李墉又道:“我想向吴相公当面解释……”

“不必。”李瑕道:“你不必对他愧疚,只有我的办法,对你好、对黄定喜好、对我好,甚至也是对他吴潜好,我有权,才能保他性命。”

“未事先与吴相公通气,终是我愧对他。”

“我通过气了,西湖上谈了一次,与赵与訔又谈了一次。道理彼此都说尽了,只剩动手,已无需愧对。”

李瑕说到这里,斟酌着,缓缓又道:“吴潜要保的社稷,注定保不了,我会代他……保天下不亡。”

李墉沉默下来。

全盘接触到了眼前这个似儿子又不似儿子的李瑕的野心,他感到有些无所适从。

两人各自闭目养神。

许久,李墉喃喃自语道:“听赵禥唤我‘爹’,不自在。”

不是儿子的叫爹叫得勤,真儿子却始终不叫,思来难免惆怅。

李瑕坐在那仿佛睡觉了一般,但还是应了一句。

“赵禥眼里,他唯一的爹只有皇帝。不是赵与芮,也不是你。他唤你作爹,是为了能继续当皇帝的儿子罢了,不必在意。”

李瑕知道李墉想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