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禥始终是缩着头,自始至终不敢说话。

而贾似道还跪在那,起也不是,跪也不是。

他马上有了应对办法,向谢道清看了一眼。

谢道清这才回过神来,连忙道:“贾相快起来,母亲……慈宪夫人过于哀恸,请贾相见谅。”

声音很尴尬,她终究是怕激怒贾似道。

只说一个原因……范文虎尚在殿中,没有皇帝能镇住这大将。

场面已极为难堪,也幸而今日只是秘议。

唯有程元凤至此时犹在努力稳定局势,开了口。

“家国突逢大厄,还望诸公冷静、体谅,一切以国事为重。”

这话是说给贾似道与李瑕听的。

大殿上只有这两人最擅战,一个曾守川蜀、一个曾守荆湖。

眼下没有天子,程元凤实不愿再起冲突。

“非瑜啊,遭逢国丧,你暂居临安如何?若你是清白,本相必保你无恙。”

李瑕摇头,抱拳向天,道:“西南战危,我奉陛下之诏命回蜀镇守,岂敢因无端诽谤而滞留?正是国丧,我更该舍身为国。”

“诽谤?”贾似道喝道:“你敢说你未参与弑君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