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黑马绝不可能答应,何必杞人忧天?老道早便说过,你为人须洒脱些。”

郝修阳转身,自书柜中翻出一本《抱朴子》递在李昭成手里。

“借你了,修身养性吧。”

李昭成接了经书,无奈地叹息了一声,道:“在二弟面前,总觉……我仿佛稚幼小儿。”

“他那人……”

郝修阳喃喃了一句,也不知该怎么说李瑕,最后搓了搓手臂。

“真冷。”

他家里雇了许多个侍女,但担心说话时被她们听到,李昭成一来,他便让她们都退下去,许多事便要自己做了。

此时已是入了夜,冷得厉害。郝修阳出屋,拿铁钳子钳了一块煤炭搁进炉子里,又拿起一壶酒温着。

“看看这煤炭。”

“样式倒古怪。”

“蜂窝煤,你去临安之前还未制出来……天冷了啊,没点东西取暖,人该受冻了,尤其是老道这般老迈。”

郝修阳也有感慨,拿了毯子披在身上,倚在火炉边,有许多话想谈,一时又不知如何谈起。

“刘黑马、关中、煤炭……李节帅这人,心里事多……如何言之呢?便谈这取暖吧,汉代以来虽有煤炭,终是少,百姓入冬须伐木取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