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说着,吴潜有些累了,最后道:“我走之后,由你三叔守孝……你不必守孝,你守关中。”

“孙儿……”

“记得来时我与你说的话吗?你守关中。”

吴泽大恸,跪着含泪答应。

隐隐地,能听到吴潜以极低的声音在念着唐诗。

“一封朝奏九重天,夕贬潮州路八千。欲为圣明除弊事,肯将衰朽惜残年。”

“云横秦岭家何在?雪拥蓝关马不前。知汝远来应有意,好收吾骨瘴江边。”

这不是吴潜此时的心境,这是他被贬循州时的心境。

但谁曾想,最后他并非死在循州瘴气弥漫的江流边,他守住了蓝关。

想到这里,吴潜有些遗憾,更有些得意,不由微微一笑。

良久,吴泽再抬起头,看到的是凝固在吴潜脸上的那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
“祖父!”

吴泽泣不成声……

三日后,一封急信由快马传到了合阳大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