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逢乱世,丧夫对于女子而言称得上命途多舛,她素来不愿提及这些往事,也就是李瑕相问了,她才不情不愿地细说一番。

但并不认为当时张二郎有非她不娶的念头。

至于后来张文静所言的“二哥心心念念”,看在元严眼里,不过是出于两家之间的交情帮衬些。

当李瑕转述到这里,张文静不由反驳道:“哪就是因为家里的交情?当年元姐姐的夫家殁后,回到了秀容娘家,在白鹤观出家,二哥还追到白鹤观呢。”

“元严说她当时拜玉清真人为师,玉清真人又是披云真人宋德方的弟子。张二郎早年曾随宋德方修道,后来宋德方逝世,他前往三清观吊唁,回程时受玉清真人之邀小住于白鹤观养病。”

“借口。”张文静道:“我小时候在家中还看到二哥留着元姐姐的画像呢,说是凑巧才到白鹤观,你信吗?”

“我知道张二郎确实喜欢元严,故意找的借口去看她。”李瑕道:“但喜欢归喜欢,应该没影响他的判断,你看,他求娶被拒绝之后也便算了,没到不管不顾的地步。之后虽也有挂念,却未曾死缠烂打,发乎情、止乎礼。可见他有主见……”

张文静觉得好笑,问道:“怎么忽然这般关心起他们这些过往了?”

“我在想,伱二哥为何要倒向我们?”

“元姐姐在我们这边,他当然更希望张家归附过来了啊。”

“或有一小部分理由是因为元严,但必然不是全部。”李瑕道:“若他真这般感情用事,反而会很危险。”

“说明二哥看得明白,你才是最值得辅佐的。”

“你就这般相信我?”

“嗯,我信自己的眼光。”张文静毫不犹豫道,“二哥这次的选择,可见他也是个有眼光的。”